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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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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兵後,傳令兵跑來報告西蒙召集萬夫長以上軍官參加軍議大會。

陶倫斯當即帶著屬下直奔西蒙的中軍帳,他陰沈著臉走入大帳,一進帳就看到了三位師團長大人正在言笑晏晏的交談,氣氛融洽又輕松,仿佛完全沒發生過攻城失利這回事。

陶倫斯剛想負氣發作時,帳門口的親兵高聲喊道:“立——正!”

大家知道西蒙軍團長駕到,都停止交談,繃起臉筆直的站正迎接西蒙。

西蒙沈著臉大步走進帳內,沒有任何招呼,逕直走到書案後,手撫桌面坐下。

他用充滿紅絲的眼睛審視著滿帳的高級將領,良久,才略顯疲憊地嘆道:“今天是我們四軍團的恥辱日,攻城的結果是我真真沒有想到過的,沒想到我們四軍團的戰力已經廢弛到了這種地步!”

說著,他突然拉高語調,激動地叫道:“令人痛心吶,諸位!集合了四個師團的強大兵力,激戰一天,卻連一座只有三千人駐守的臨時營壘都攻克不下,如果我們繼續向北,這樣的戰鬥力能打贏騰赫烈軍嗎?……”

大帳裏靜悄悄的,只有西蒙激揚高亢的聲音在回蕩,滿帳筆挺站立的高級將領們沒有一人開口搭腔,一個個垂著眼皮,面無表情地板著撲克臉聽訓。大帳裏就西蒙一個人“表演”,他一會兒痛心疾首,一會兒又咬牙切齒,歇斯底裏地發作了好一通。

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,西蒙終於叫喊累了,停住了嘴,坐在椅子上審視著自己的部屬。這些人還是和剛才一樣,板著一張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,耷拉著眼皮,毫無生氣的佇著。看來自己剛才那番發自肺腑的訓話是白說了,沒有激起這些人哪怕一絲一毫的血氣來。

看著這些手下大將,西蒙突然間感到一陣無力感襲來。

十一師團那群中下級軍官是鐵了心的要和自己鬥個魚死網破了,這件事無論結局如何,即使把十一師團所有人都殺光殺凈,身為軍團長,他的威望、聲譽及對部隊的控制力都將大損。眼前這群人中就有人想看自己的笑話,還有人想保存實力靜觀其變,這些事他即使心中清楚,卻已失去了運用雷霆手段處置的勇氣了,已經逼反了一個十一師團,要是再有一個師團叛亂該如何收拾?

想到此,西蒙只能按捺下怒火,擺出笑容來,用緩和的口氣道:“俗話說:‘前事不忘,後事之師’。打了敗仗不要緊,重要的是吸取教訓,這也僅僅是開戰的頭一天嘛,大家不要灰心,如果明天攻下輜重營,也一樣無損我們四軍團的赫赫軍威!”

說著,他把手一指卡廷,道:“不要光是我一個人說,大家也都說說自己的不足之處。卡廷師團長,就由你先開始吧!”

卡廷上前一步,單臂橫胸,朝西蒙微微一躬身,不動聲色地道:“閣下,今天我們師團沒能攻下輜重營,不是因為將士們不用命,而是因為攻城梯嚴重不足,沖到城下的官兵再多,面對幾人高的城墻,沒有梯子也是徒呼奈何。”

“放屁!”一聽卡廷這樣說,陶倫斯實在忍不住了,鐵青著臉大聲叫道:“卡廷,你的士兵整整一天只是在陣前來回的奔跑而已。發給你們的梯子,你們師團還從未用過呢!”

卡廷瞅了他一眼,瞇著眼睛漠然道:“不知大人說這話有何憑據?大人汙辱在下不要緊,卻不能往陣前浴血奮戰的將士們身上倒臟水,否則雖然咱們有同僚之誼,在下還是要請軍團長大人為二十師團兩萬多名將士主持公道的。”

“哈哈!有何憑據?”陶倫斯憤恨地仰面大聲佯笑,鷹鉤鼻子咻咻地直噴冷氣,“還要什麽憑據,看看你的戰損數字就知道了,你口口聲聲說你們二十師團的將士在浴血奮戰,卻不知激戰了一天,傷亡多少士兵啊?”

卡廷早有準備,唇角微撇,不緊不慢地道:“死傷多少士兵還沒統計,詳細數字要明早才知道。反正不比十四師團、十七師團損失的少就是了。大人若是對此有疑問的話,可以問問揚達爾與托勒密大人,他們可以為我做證。”

這個老滑頭!張嘴就要拖別人下水,才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扯上了!

揚達爾心中暗罵,臉上卻保持著矜持的笑容,“哈哈哈,兩位大人,你們倆可是咱們軍中的中流砥柱,你們要是鬧起意氣之爭來,我們這些晚輩豈不是無所適從了?”

“揚達爾,少假惺惺的裝好人。說!你的師團陣亡了多少?”陶倫斯直直地盯著揚達爾質問。

“呵呵!陶倫斯大人真是性情直率啊!”揚達爾討巧地笑著,絲毫不著惱,不慌不忙地道:“晚輩師團的戰損數字雖然也沒出來,不過看陣前的樣子,總有二三千人陣亡吧!”

陶倫斯一聽壓不住火了,大步竄前,探身抓住揚達爾的衣領,激動地吼道:“兔崽子,咱們現在就到陣前查查去,你的師團陣亡數要是超過兩百人,我就把腦袋割給你。”

“大人,你這是幹什麽!有話好好說,快松開我們師團長!”揚達爾身後的兩名萬夫長不能看著自己長官受辱,上前連揪帶扯的拉偏架。

陶倫斯的兩位萬夫長一看對方三人齊上,也不能看著自己的長官吃虧。

“大膽!別用臟手碰我們大人!”威爾大吼一聲,沖上前一拳打在拉偏架的萬夫長腮上,場面登時大亂。

卡廷與托勒密心中叫妙,都板著臉隱帶笑意地看著兩師團的軍官當眾鬥毆。

揪扯間,揚達爾掙脫出來,沖桌案後端坐不動的西蒙喊道:“軍團長大人,事情經過你可全看在眼裏,你要為屬下主持公道啊!”

“咳!咳!”西蒙幹咳兩聲,低聲道:“陶倫斯,快松開!你太過份了。這是軍團部的大帳,列席的都是萬夫長以上的高級軍官,這樣揪扯撕打成何體統?”

他不是沒看到眼前的鬧劇,事實上他心裏對於三個師團的作為十分清楚,可是實力對比為三比一,他這個軍團長已屈於劣勢,這種時候處置三位師團長,會引發出不可想像的變故。雖然投鼠忌器,可是他心中的惱怒絲毫不遜於陶倫斯,他自己不敢輕舉妄動,正好藉著陶倫斯的嘴,打擊一下這些忘恩負義、腦後生反骨的家夥。

陶倫斯正在氣頭上,聽到西蒙訓斥他,登時氣血直湧上腦。他向西蒙跪倒,紅著眼睛泣聲叫道:“大人,憑什麽指責我?您要主持公道,也該為我們九師團幾千名陣亡的將士主持公道才對!”

說著,他回手一指那三位師團長道:“正是他們臨陣放水,才使得我們師團一日間便死傷了三千多弟兄。大人,您要為我們九師團主持公道啊!”

這話一出,帳中空氣一滯。

托勒密先開腔了,他擦著金光閃亮的袖扣,眉毛也不撩地淡淡笑道:“陶倫斯大人,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!且不說我們有沒有盡力,退一萬步講,十一師團只有三千人這總是明白無誤的吧!你的師團有二萬多人馬呢,人數是十一師團的七倍還多,就是沒有我們參戰,單憑你一個師團圍攻,也不至於攻不克吧!大人為什麽不找找自身的原因,難道大人在指揮調度上沒有一點錯漏之處嗎?”

卡廷冷笑著接道:“還好陶倫斯大人沒說我們派人站在輜重營的城壘上,幫助十一師團屠殺他九師團的人呢!”

揚達爾突然上前跪在了陶倫斯的身旁,仰頭望著西蒙,紅著眼睛哀道:“軍團長,別人有沒有放水我不知道,可我們十七師團是絕對忠誠於您的,我們師團絕沒有陶倫斯大人所說的事情發生!”

他的樣子令卡廷大怒,卡廷蔑視地瞪了他一眼,也不甘示弱地單膝跪地叫道:“閣下,我們二十師團是絕對忠誠於您的,陶倫斯所言全是惡意的詆毀中傷,希望軍團長閣下明察——”

大家都跪下了,托勒密雖不情願也不能站著了,他右臂橫胸單膝跪地,沖著西蒙高聲表白道:“軍團長閣下,我也在此發誓,我們十四師團完全效忠於您,絕沒有臨陣縱敵的事情發生,希望大人不要誤信奸人的諂言。”

自己的長官都跪下了,後面的萬夫長們自然不能站著看熱鬧,也紛紛在自己的上司身後跪下跟著宣誓效忠。一下子帳內跪了一地人,大家都眼睜睜地瞅著西蒙。

西蒙目光覆雜地看著眾人,唇角隱隱露出嘲諷的笑意,擺擺手道:“諸位都起來吧,你們都是軍團的支柱,如果你們都不可靠,那我這個軍團長還能相信誰?你們都不要吵了,要以大局為重,放下意氣之爭,只要我們精誠團結,攻克輜重營,剿滅叛軍不過是指日間事。”

托勒密、卡廷等人站起身來,勝利地瞥了一眼陶倫斯。陶倫斯面如死灰,低頭陰沈著臉,一言不發。西蒙知道陶倫斯對自己的做法頗為不滿,本想說些鼓勵的話安慰他,這時帳外親兵來報。

“大人,叛軍派來使者,請求面見大人。”

帳內一靜,西蒙看了看諸人,見大家都有好奇之色,便點頭道:“叫他進來吧!聽聽叛軍那邊有什麽話要說。”

不一會兒,一名身穿百夫長軍服的大個子軍官被領了進來,那人又高又壯,嘴角咧著,肚子挺著,頗有些傲岸之色。

身後押他進來的十夫長厲聲喊道:“軍團長大人在此,還不上前見禮!”

那人把嘴一撇,回頭道:“你窮叫喚什麽,怕我不行禮嗎?我是帝國軍十一師團的軍官,在參軍司沒撤番號之前,我當然會行禮的。”

說罷,他單膝跪地,沖西蒙行了一禮,口中說道:“帝國軍十一師團百夫長瓦西裏拜見軍團長大人。”

西蒙扶案而坐,繃著臉佯笑道:“哼哼!真是好大膽子,沒想到這種時候會見到叛軍的使者。是不是你們撐不住了?阿瑟派你來是商量投降事宜的吧?”

瓦西裏站起身,挺著肚子,撇嘴笑道:“哈哈,軍團長大人真會說笑話,打了敗仗投降還情有可原,哪有打了勝仗卻投降的道理?今天的戰況軍團長大人心中有數,不用卑職再提醒了吧!老實說,這種程度的圍攻,比起渾水灘的騰赫烈軍來真差的太遠了。卑職這身子還沒活動開呢,攻城的弟兄們就受不了,這麽稀松的戰力真讓卑職替大人擔心啊!”

“住嘴!這裏可是四軍團的大營,想活著回去的話,奉勸你管好自己的嘴巴!”西蒙拍案而起,寒著臉喝道。

瓦西裏輕蔑地瞥了一眼西蒙,嘲諷地笑道:“大人,是您在問卑職我們十一師團是不是撐不住了,卑職只是據實回答而已,怎麽大人氣量這麽小,好端端的就生氣了呢?”

西蒙打斷瓦西裏道:“少東拉西扯了,阿瑟派你來傳什麽話?說了趕緊滾!”

瓦西裏也不爭辯,嘿嘿一笑道:“我們萬夫長大人派我來主要傳達兩件事,第一件是陣前的傷兵,這一天下來,輜重營外圍死的活的躺了不少弟兄。我們萬夫長大人說了,這一仗是我們是迫不得已自保而已,沒有辦法,外面攻城的弟兄也全是戰友,這種親者痛、仇者快的自相殘殺打也打了,不能再讓受傷與陣亡的弟兄躺在露地裏沒人管,所以要我來告知大人,攻城的各部只要一次過來一個百人隊,不帶武器,就可以到城外收擡傷亡的弟兄,城上絕不放箭攻擊。”

瓦西裏笑嘻嘻地看著陶倫斯道:“說到這兒,我可要多嘴一句了,諸位攻城的弟兄撐不住時就只管逃命,為什麽不把受傷的弟兄帶走?將那麽多受傷的弟兄留在陣前,連我們城上的十一師團弟兄們都看不過眼!”

“你少放屁!”陶倫斯身後的威爾再也忍不住了,站出來指著瓦西裏罵道:“要是城上不放箭,我們會丟下受傷的弟兄?”

瓦西裏笑道:“長官,說你們對手下不地道你還不承認,你們一敗退不是先顧傷兵,而是急著拖走搭在城頭的攻城梯。大人也不想想,攻城梯是武器,會讓你們帶走嗎?當然要放箭了!可這並不是針對受傷的弟兄啊!本來自相殘殺就夠讓人痛心的了,難道我們還能對著不會動的傷兵再補一箭嗎?”

威爾立刻漲紫了臉,不說話了。

西蒙幹咳一聲,對威爾說:“威爾,你退下去!”

他轉頭對瓦西裏道:“這件事我們知道了,說下一件事吧!”

瓦西裏沒再追究,咧嘴一笑,“第二件是糧食問題,按咱們軍團的慣例,全部的口糧都囤積在輜重營裏,由輜重營每三日向各師團配送糧草。現在輜重營被我們十一師團占了,我聽被俘的弟兄說上次配送正好是三天前,現在諸部弟兄們馬上就要揭不開鍋了吧!”

說到此,他停住話頭,睨視了一下兩邊站立的諸將。

西蒙皺眉道:“你有話就說,有屁就放,用不著裝神弄鬼!”

“呵呵,我們萬夫長大人說了,說到底,大家都是帝國軍一系,軍團長大人對我們不仁,我們不能對所有四軍團的弟兄們不義。”瓦西裏挺著肚子傲然笑道:“我們萬夫長說,為了不讓大家餓肚子,他願意把輜重營裏的糧食每日定量分發給各師團的弟兄們。只要軍團長大人點點頭,就可以每日派人進輜重營按人口領糧草了。”

瓦西裏說完,大帳內一片寂靜,雖然糧食問題是迫在眉睫的大事,可現在誰都不敢亂發言,大家都默默地看著西蒙。

西蒙默然片刻,冷笑道:“就這樣?沒有任何條件?”

瓦西裏朗聲笑道:“當然是‘就這樣’了,都是同一軍團的兄弟,難道還談什麽條件不成?”

帳內氣氛一滯,突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意味。

西蒙看著手下諸將士那一雙雙企盼又閃縮的眼神,突然間醒悟了。可惡,這又是那個張鳳翼的詭計,這是明目張膽的攻心之計啊!那個張鳳翼根本清楚他不可能答應這種近乎妥協的條件,所以才故意拋出一個大大的誘餌來擾亂軍心。

想到此,西蒙冷笑著斥道:“多謝阿瑟大人的好意,不過我們四軍團全體上下是不會吃叛軍一粒糧食的,需要糧食的話,我們會攻陷輜重營自己取的,那時我們想要多少糧食,就會有多少糧食,根本不必求別人施舍。”

瓦西裏聳聳肩,嘆了口氣笑道:“軍團長大人不接受也無所謂,諸位大人有興趣的話只管繼續攻下去,反正我們十一師團也沒損失什麽。只是可憐了那些在攻城戰中陣亡的弟兄們,不明不白地在自己人的內鬥中送了性命,死的也太不值得了。”

西蒙一拍書案,喝道:“閉嘴!我與叛軍勢不兩立。你這個小軍曹好大的膽子,敢在我的中軍帳裏蠱惑軍心,小心我叫你有來無回!”

“哎喲,大人不愛聽了,真是對不住!”瓦西裏齜牙一笑,道:“軍團長大人,你可不能扣住不放我回去,我要回不去的話,輜重營外的傷兵弟兄們可就倒黴了,他們還等著這邊的戰友擡他們回營包紮傷口呢!”

西蒙氣焰一滯,陶倫斯看出他的尷尬,探身一步,冷著臉沖瓦西裏喝道:“囂張什麽!一個小百夫長,還不值得我們軍團長大人與你一般見識。你的話都說完了嗎?說完就趕緊滾吧,不要在這裏賣弄你的伶牙利齒了,沒有人會輕信你的。”

瓦西裏冷笑著轉身便走,回身時還不忘朝兩邊的軍官們吆喝道:“諸位,沒糧食吃的時候記得來找我們十一師團,輜重營的大門隨時向弟兄們敞開著!”

陶倫斯一指帳門口的士兵,怒道:“衛兵,把這人用軍棍打出去!”

軍議大會在西蒙激憤的訓話中結束了,卡廷、揚達爾、托勒密的臨陣縱敵行為被含混的略過,雖然陶倫斯對這三人恨得心中滴血,可是西蒙害怕打擊過大,局勢失控,對此事裝聾作啞,不願深究細查。陶倫斯縱然憤憤不平,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。

※※※※

軍議大會結束,大家出帳各自回營,營外的空地上,一群一群的親兵正牽著馬匹等待自己的長官。

走出大帳的托勒密煩惱地對萬夫長福隆道:“福隆,你剛才為什麽不讓我提糧食的事?軍糧可是大事,馬上就要斷炊了,軍團長沒有個講法怎行?”

福隆墩實的身子湊近了托勒密,悄悄地小聲道:“大人,咱們沒糧食吃,難道別的師團就有糧食了嗎?您看大帳裏誰提這事兒了?咱們向軍團長要糧食,軍團長肯定就會要求咱們攻下輜重營,自己取糧食,還不是等於沒說!”

托勒密皺起了眉頭道:“這可怎麽辦呀?難道真的要像陶倫斯那樣與十一師團死磕?”福隆失笑道:“大人,今天所有架上城頭的攻城梯都沒有收回來,十一師團賊著呢!今天攻不下輜重營,以後都別想攻下了。”

“十一師團就那麽邪乎?不就才三千人嘛,老實說,咱們師團還沒真使勁呢!”托勒密有些不愛聽了。

福隆瞇眼道:“大人,您不能這麽想,這事的關鍵不在十一師團,而在咱們自身啊,今天陶倫斯的下場您也看到了。這樣高的城墻,再加上缺少攻城器械,三千兵力防禦四個面屬於勉強支援,只防一面卻綽綽有餘。現在的情勢是不出兵的安然無恙,不受責罰,出兵作戰的損兵折將。你說誰還願意當這個冤大頭?”

“冤大頭咱們是不能當,可是部隊沒飯吃也不行啊!”托勒密板著臉煩亂地道:“老福隆,你說卡廷與揚達爾這兩個家夥是怎麽想的,他們保存實力裝樣子攻城!難道就不怕有斷糧的那一天?”

福隆腦中靈光一閃,緊盯著托勒密,壓低聲音道:“大人,興許他們真的不怕呢!”

“哦?你是說……”托勒密皺眉疑問地看著福隆。

“大人,您不妨找他們挑明了談談。”福隆篤定地道:“咱們今天也算幫了十一師團了,這份人情無論如何他們得認,大家得有福同享、有利均沾才行。揚達爾不敢說,卡廷可是鐵定與阿瑟通著氣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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